也没有多少余裕。
用马先生的话来说,这一招就叫无中生有。
吕壹自己不过是上下嘴皮子动几下,寻个时机,想个办法,劝说陛下答应荆州大族所求之事,就能得到大批粮食。
在东,能解陛下之忧。
在西,能得荆州大族之心。
居中,则校事府也能沾光。
这等手段,在吕壹看来,堪称鬼神莫测。
想到这里,吕壹就更觉得,校事府里的校事们,没有一个真正的学问人,当真是一件令人遗憾之事。
校事府明明是陛下亲自下令所设,居然被江东那些世家子所轻。
若不然,自己能得马先生这等人物相助,又何愁朝中那些大臣攻讦?
校事府被人所轻也就罢了,那些大臣们,还一天到晚地说校事府误国,委实可恨。
你们不误国,怎么也没见你们给陛下解忧?
“先生不过是凭几封书信,就能说动荆州世族,可见先生在荆州的高望。”
吕壹试探着问道,“先生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恢复真名,以雪前耻?”
自从自己被委派至江东以来,马田就没想过自己的身份能隐瞒下去。
而且他也没想着能瞒一辈子。
此时听到吕壹这么一问,原本洒脱自然的他,神情怔了一下,然后脸色微微有些一僵。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淡然的笑意:
“我知道中书的意思。只是某这些年来,用这个名字习惯了,暂时没想着改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被吕壹这个话勾起了情绪。
但见他拿起自己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有些黯淡下来。
“想当年,丞相视我如子,我视丞相如父。后随丞相伐贼,吾自以为得丞相所传,擅不听命。”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苦笑:
“没想到差点把伐贼之业毁于一旦,若非冯都护,吾怕是万死亦难赎其罪。”
“此事之后,吾改名为田,以示革面之意。”
他看向吕壹,面有肃然之意:
“吾此番,非是助吕中书也,而是给讨贼大业献一分力,欲求心安耳。”
吕壹听到马田这么一说,也不禁坐直了身子。
马田的目光,又越过吕壹,看向西北方向,似在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
“我只求能有朝一日,能看到讨贼大业成功,这样,我才能有脸面去见丞相……”
说起前事,马先生就开始变得伤感起来。
吕壹一看马先生这神情,就知道要糟。
他与马先生也算是交往甚久,知道大汉丞相便是对方心里永远的痛。
以前每每提起丞相,马先生还只是自道羞愧。
只是诸葛亮去世的消息传到江东后,马先生悲恸无比,甚至哭昏数次。
如今一提起诸葛亮,他还是会泪流不止。
吕壹正想着如何安慰,却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不但提起了丞相,而且还涉及丞相矢志所求的大业。
念及自己辜负了丞相,不能陪同丞相共谋大业的遗憾。
这一次,马先生竟是忍不住地失声痛哭:
“丞相,却是等不到这一天了,吾深受丞相厚恩,竟不能亲自到墓前祭拜,愧对天地,恨啊!”
哭着哭着,马田双手捶胸,几欲气绝。
吓得吕壹连忙扶起马先生,安慰道:
“先生何须如此哀痛?诚如先生所言,先生现在所做的,正是为讨贼大业出力。”
“丞相泉下若是知晓先生之心,想必也定会开怀,不会再怪罪先生。”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