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是大人接着喝道:
“明知故犯,自己下去领十个军棍!”
朱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但看到大人的脸色,又立刻闭上嘴,转身下去。
朱据面色已经变得阴沉。
按他的想法,季汉以二州之地,吞二州之地,不说是巴蛇吞象,至少也应该算是吃撑了肚子。
没个十年八年,怕是没办法真正消化雍并二州之地——这还是朱据所设想的最短期限。
季汉拿下整个凉州后,以毛料之利,收服凉州豪右,也得六七八年之久,这才能以举国之力出兵关中。
雍并二州,可不比凉州大得多?
更重要的是,关中乃是金池汤池,秦皇汉高皆据此以成大业。
莫说凉州那等苦寒之地,就是益州,也不能与之所能相比。
这等天赐之地,岂能不好好用心经营?
十年八年还是少的,二三十年也是值得。
哪曾想到现实的残酷,直接打破了朱据的幻想。
让原本就已经觉得时间紧迫的他,越发地有些急躁起来。
照眼下的局势,季汉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有余力向东。
若是那个时候大吴不能趁机北上,瓜分魏国,积蓄实力,与季汉并立,最后反而是被季汉所灭。
那才真是“举国之力为他人打天下”……
到时怕不是在青史上留下笑名?
所以,作为大吴突破魏国防线北上最重要的一支力量,必须尽早成军。
七月的关中,暴烈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把地面烤得滚烫,树叶与野草蔫不拉叽地垂着。
偶尔刮起来的热风,使地面蒸腾起一股抖动的气流,远看像在移动,扭曲了落入眼睛的一切。
渭水以北,虽然官府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尝试小规模复垦。
但终究不过是尝试,想要看看复垦之后的田地需要几年才能种麦黍。
因为在郑国渠没有完全修复之前,是不可能恢复前汉那时的田地规模的。
这就导致了越是往北,就越是显得荒凉,人烟稀少。
而从长安通往桥山,连通桥山以北的官道,基本就只有数百年前手办狂魔下令修的秦直道,还能正常使用。
此时的秦直道上,正行来一支五百人的人马,人马皆是大汗淋漓。
“将军,我们今早天未亮就出发,又没有吃早食,如今烈日当空,人马皆饥渴无比,不若暂且休息一下吧?”
有人对着朱据建议道。
朱据看了看日头,又转过头,看看身后的队伍,终于点头:
“传令下去,寻一处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休息。”
队伍立刻响起了欢呼声。
朱据却是叹了一口气,他倒不是心疼这些将士,而是心疼他们身下的马匹。
虎骑营的战马,最低标准是一人双骑双骡。
骡是用来驮盔甲兵器等物资,一骑是备骑,紧急赶路的时候,也可以用来骑。
而最重要的一匹战马,除了阵前冲锋,也只有训练的时候能骑。
相比第三次上市成功,并不断大规模收购对手子公司的大汉公司来说,此时吴国根本就是个吊丝穷鬼。
虽然吴国实际上也算是一家不小的公司。
但底子还是不够,又不像大汉,坐拥两个畜牧业子公司,能够给大汉源源不断地提供战马——战马实在太贵。
就如朱据这等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世家子,也忍不住地为见习营所耗的钱粮心疼不已。
这五百人的见习营,有一半还不是铁甲骑军将士,而是属于轻骑的。
这一次出来,只能算是一次拉练,见习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