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闻言,喉咙里的冰酪差点就噎住了,眼睛都鼓突了出来。
你他么的……
你能不能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
懂什么叫望之不似人君吗?
阿斗却是面色如常,神色诚恳,仿佛他说的就是真心话。
这里是长安,不是锦城,更不是汉中。
他确实想不出有谁能逼得自己这位连襟跑到宫里向自己求救。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
巧的是,这极少数的几个人,大汉天子也不敢,咳,不想惹。
不过作为连襟,阿斗还是很讲义气的:
“吾这是有自知之明,自知可能帮不了明文多大的忙,不过明文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商量个主意出来?”
冯君侯把冰酪完全咽了下去,然后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陛下这一句‘自知之明’,就已经是胜过古往今来的大部分君王。”
“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君王能兼听众议,屈身与臣下商量,此可谓明君是也。”
阿斗听了这个话,乐得小胖脸都快把眼睛都挤没了,指了指冯君侯,摇头笑道:
“明文这个话,实是让吾惭愧了,今日这个事,我若是出不上力,恐怕都过意不去!行了,快说说吧。”
冯君侯咳了一声,努力板正了脸,又长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陛下,这些日子以来,我一边忙着筹备与四娘的婚事,一边还要处理各种公务,实是片刻不得清闲。”
说到这里,他又坐直了身子,捶了捶自己的腰,以示劳累之意:
“以前四娘一直跟在我身边,帮我处理公务,我还能应付得过来,现在四娘不在,我府上实是积累了不少公文。”
“吾此时终于知晓,为何丞相会劳累过度而病倒了……”
冯某人不提相父还好,一提相父,阿斗连忙坐直了身子,连连点头道:
“是极是极,自相父病逝后,若非蒋公琰及时前来帮我稳住朝中,恐怕我也要忙乱不已。”
丞相去世的消息传至蜀地,虽说有冯永镇守关中,但朝中不少人认为冯永年纪不大,资历不足。
且其虽有领军经验,但汉中大军加凉州大军,足有十余万,大汉的绝大部分兵力,尽归所统。
更兼堪堪初定的并州河东关中三地,地域极大,偏偏又全部与贼境接壤。
若是冯永防备有所疏漏,为贼所趁,在丞相去世,前方军心可能不稳的情况下,一旦有败,则国有倾危之险。
这种情况下,不少人都是心存疑虑,危悚不安。
甚至有人建议,主动放弃大河以东,让冯君侯专心守住关中,保住此次伐贼的核心战果。
唯有蒋琬,出类拔萃,处群僚之右,既无戚容,又无喜色,神守举止,有如平日,言曰:
“冯君侯年少成名,文武皆备,领军讨贼,从无败绩,昔日领两万精兵能败十万贼人。”
“今领十余万虎狼之师镇守关中,贼人丧胆避易犹不及,安敢来犯?诸君且安。”
同时还亲自督促粮草运输,力保前方大军粮草不缺。
后数月内贼人果不敢犯,众乃稍安。
待冯君侯遣魏延攻取上党的消息传至汉中,朝中诸公无不叹服蒋琬先见之明,由是众望渐服。
可以说,有蒋琬所领的尚书台之于阿斗,类于由张小四所领的秘书处之于冯君侯。
所以阿斗此时,特别能理解冯君侯的难处。
“陛下你能理解臣的难处就最好了,你看,能不能让四娘回我府上两天,帮我处理完公务再回来?”
阿斗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