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船人!
比两个舅子哥动作更明显的,是魏延。
但见他终于睁开眼,猛地站起身来,右手按到他腰间那把通身黑色佩刀的刀柄上,对着冯君侯怒目而视:
“小儿敢尔!”
可能是动作太大,关将军下意识地就是身子一闪,挡在冯君侯面前。
只见她右手同样按在同样款式的黑刀刀柄上,盯着魏延,面容冷峻,沉声道:
“魏将军想要做什么?”
驿亭内一阵轻微的骚动。
魏延放眼看去,但见关兴、张苞、赵广、杨千万等人,皆是反应过来。
人人手按刀柄,神色肃然,隐隐有把冯君侯围在中间之势。
每人腰间都是一模一样的纯黑佩刀,此乃迎接天子时公卿将官的专用佩刀。
魏延对关小君侯身后的冯君侯怒目而视,最终还是怒哼一声,转身走出驿亭。
魏延的离开,让众人皆是暗松了一口气。
关将军转过身来,对着冯君侯略有不满地说道:
“好端端地,没事你非要惹他做什么?”
反正这里没有外人,关将军也没有必要掩饰自己。
冯君侯撇撇嘴:
“胡说,我可没有惹他,明明是他先惹的我。”
关将军仍是不满:
“他在丞相面前都敢对杨仪拔刀相向,现在这里可没有人能压得住他,真要闹出事情了怎么办?”
魏延一走,气氛就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关兴在旁边也劝道:
“四娘说得的,明文啊,魏老将军可是镇东大将军,资历也比你老,你忍一忍,没人会认为你是怕了他。”“但他现在主动离开,可算是对你退让了一步,此举可谓难得,你以后还是少惹魏老将军。”
“没错没错。”张苞也跟着说了一句,然后摸摸下巴,“安国这么一说,以魏老将军以前的做事风格,倒还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冯君侯哼哼一笑,也不言语。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你要是从我手里拿了工程营,然后再被我送了一件攻取上党的功劳,你也不会在这里跟我闹得下不来台。
魏老匹夫虽说脾气太差,但还是要脸皮的,做事也不会遮遮掩掩——说白了就是情商太低。
在大热天里端坐着跟个泥菩萨似的等人,委实难受。
此时魏老匹夫一走,冯君侯顿时就是放松下来,没有形象地靠在驿亭的柱子上,长吐出一口气,闭目假寐: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在我面前晃,我就是觉得心烦。”
正如关舅子哥所说的,魏老匹夫年纪最大,资历最老,名义上的地位最高,其实这都没什么。
换了别人,以长辈的身份跟大伙说说话,时间也就过去了。
偏偏此人连一个能聊得来的人都没有,杵在这里,整个驿亭就是一个高气压带。
更别提这里全是小辈,他不开口,除了冯君侯,谁敢随意说话?
但见冯君侯打了个呵欠:
“现在他一走,我就觉得轻松了。”
关兴看着自己妹夫这副模样,实是有些无奈,苦口婆心地劝道:
“忍一时又不会怎么样?你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言行。”
倒是赵广,很是赞同自家兄长的话:
“兄长说得没错,不知怎么的,那魏老将军一走,小弟也觉得自在许多。”
“你懂什么!一边去!”关小君侯斥道,“你这是嫌不够乱?”
以前还没什么,现在能一样么?
天子都亲临长安了。
以自家阿郎现在的身份,哪能还像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