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一番行李,与府中妻小告别,便往锦城而去。
他表面看似轻松,但出了汉中之后,却是突然加快了步伐,一路紧赶慢赶,不过十余天,他就赶到了锦城。
“文轩,我们又见面了!”
锦城外,早有车马在等着。
看到有些风尘仆仆的李遗,有人远远地就笑着大声喊道。
李遗看清了迎接的人,当下也是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维哲,你如何得知我今日到锦城?”
“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在前面打探消息呢,就怕你赶不上。”
一直守着兴汉会锦城堂口的邓良,笑着与李遗把臂:
“看到你,我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这些年来,朝廷每有战事,李遗不是被丞相派往陇右凉州联系冯君侯,就是派来锦城协调粮草运转之事。
所以李遗邓良两人,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彼此算得上是非常熟悉。
听到邓良这个话,李遗亦是有些感叹:
“吾与维哲,同有所忧是也。我就是怕还没到锦城,维哲就去了南中。”
三言两语间,两人各自从对方的神态中看到看似轻松下面的压力。
“走吧,先回去再说。”
“也好。”
坐上了马车,没有入城,反是顺了城墙绕着圈,去了锦城外的兴汉会码头仓库。
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这里几乎成了锦城的卫星城。
无数的货物在这里搬上船卸下船,或运进锦城,或运往南中,或运往汉中,或运往永安。
兴汉会仓库,名为仓库,实则已经是集贸易娱乐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大集市,着实热闹非凡。
马车进入兴汉会专用的客舍,两人下了车,又步入一座精雅的小院。
外头的热闹一下子就被隔离在外头。
精致小舍早摆上了酒菜。
酒是好酒,不但有蜜酒,果酒,还有蒲桃酒。
唯独没有烈酒,那玩意儿除了北方蛮子,没人喜欢喝。
大伙还是喜欢喝一些柔和的酒。
菜更是好菜,蒸煮炒炸皆备。
有侍女捧着水盆上来,李遗拿起香皂洗手,再擦干水,这才坐下。
倒酒,又连吃了几口菜,这才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这近半个月来,为了赶路,我可是没吃上几次热食,维哲知我,知我!”
“哈哈哈……来,饮胜!”
“好,请。”
酒过三巡,邓良让服侍的下人出去。
然后这才看向李遗,脸上已是换上了些许的凝重之色,问道:
“文轩,此番兄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
李遗吃了个半饱,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以后,这才回答道:
“兄长信里是怎么跟哲维说的?”
“只说让我去清查南中分部,看看有无违背规矩之事。”
李遗点了点头:
“兄长让我来锦城,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虽然早有预感,但两人相互印证之下,仍是止不住有些意外,乃至震惊。
“兄长,这是为何?”
邓良有些涩声道。
李遗摇头苦笑:“不知。”
他指了指自己:“吾祖籍乃是南中,按理说南中我比你更熟悉。”
然后又指了指邓良,“而锦城这一片,你留守已有十来年,你比我更熟悉,但兄长……”
但兄长偏偏就让两人对调。
这是……不信任他们了吗?
邓良欲言又止,李遗似乎是看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