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偏偏每次触及学院,就一反常态,如同护蛋的老母鸡一样。
难不成他就真是被师门派出来,传播师门学问的?
可是自己跟着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怎么看,也看不出他身上哪里有这等圣人之资。
想到这里,张大秘书不由地坐直了身子,柔声说道:
“阿郎,妾总是有一种感觉,你对学院看得比什么都重,所图甚大。”
“你看,事到如今,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下了,你能不能给妾露个底,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冯君侯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连眼珠子都没有多余地动一下,就怕张小四看出什么不对。
同时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我能有什么企图?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能给自己培养点人手。”
“后来吧,兴汉会越做越大,我身为会首,又被学堂的学生视为师长。”
“所以给会送些管事啥的,如此双方不正好皆大欢喜?”
张小四闻言,突然一声冷笑,直接截口道:
“再后来,冯君侯越发位高权重,这学堂出来的学生越用越顺手。”
“于是干脆来个考课选才,还必须是南乡学堂教过的学问才能考得上,对不对?”
说着说着,张小四就是有些咬牙:
“到现在,察举变成了考课,太学换成了学院,冯明文你敢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不是你故意早就设计好的?”
冯君侯当然不能承认,他梗着脖子说道:
“我这叫顺其自然好不好?再说了,这事丞相也是同意了的?难道还会害了大汉不成?还是学院出来的学生不好用?”
能从考课脱颖而出的士子,最基本也在基层锻炼了三年。
能写会读还知道民间疾苦,又有一定的组织能力。
若是与所谓的名士对坐袖手清谈,可能不太行。
但若要辅助主官治理一方,那可算是最好的帮手。
张大秘书掌管凉州刺史府政务,对此自然是非常清楚。
只是听到冯君侯这般说,她却是又气又急,猛地站下来,就要对此人拳打脚踢:
“也就是说,你确实有别的意图了?杀千刀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到现在还要对我巧言令色?”
“哎哎哎!咱们说归说,别动手动脚的。”
冯君侯连忙阻止她动手的意图:
“好好好,我说,我说!”
张小四快要被这个家伙气死了。
她是在乎他究竟有没有别的意图吗?
就算他要造反,自己拼了命,也会求着阿姊要给他留一条狗命。
她要的就是他的态度!
他怎么就不明白?
“还不快说!”
冯君侯悻悻地说道:
“说句不谦虚的话,大汉三兴有望,我怎么说也有些许微末之功吧?”
“桓灵二帝时童谣有云:举茂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我可不希望前方将士们流血才从逆贼手里重新夺回的汉室江山,后方又让一群不知书父别居的茂才孝廉逼反了。”
“当年为何有黄巾之乱,难道说,只是因为张角能蛊惑人心?”
听到冯君侯说出这个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张星忆这才顿住了。
她就这么站在冯君侯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面色颇有些复杂:
“所以你才不愿意继续用察举之法,而力劝丞相推行考课之法?”
冯君侯看到张星忆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就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