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义从军也是死了人的。若是他们在战场上捡点东西都不行,以后你让我怎么领兵?”
冯刺史说到这里,脸上的恼怒之色再次泛起:
“偏偏普贺于觉得应当由他的人先挑,挑完后才轮到义从军。”
郁筑革建知道这是普贺于很有可能会干出来的事。
心里不由地骂了一句短视。
只是他为什么会对你拔刀,你还是没说啊!
“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公道话,他便觉得我是当众故意跟他过不去,想对我拔刀相向。”
冯刺史目光幽幽地看向郁筑革建:
“郁筑革建首领,你知道的,义从军一向视我如父母,看到普贺于这般,自然是气不过。”
“而且他们也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普贺于曾袭击过他们……”
郁筑革建当场就是一个哆嗦!
他只觉得背上的已经湿透了。
他突然很后悔过来见冯永。
喉咙有些干涩,郁筑革建干笑两声,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说实在的,先前轲比能的那些举措,在他看来,确实是没有错的。
毕竟耳听为虚,谁会知道冯郎君为人究竟如何?
所以前期拿捏一下,试探一番,同时也容易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事到如今,普贺于有一部分因为这个原因而死,又让他想要哭。
这都叫什么事?
“冯,冯郎君,没有的事,这定是有贼人在放谣言……”
冯刺史苦笑一声:
“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大伙才破了魏贼,杀气未消,普贺于一怒之下,直接就拔刀想要杀人。”
说着,他摊了一下手,“于是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虽然还有一些疑点,比如说为什么冯郎君没有及时阻止这场混乱。
但郁筑革建已经不打算问下去了。
他孤身前来,不是为了讲理,更不是为了质问。
主要是为了表达善意,主要是为了稳住冯刺史。
只要冯郎君知道自己无意与汉军对阵,只要部族的勇士能逃过这一劫,对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只因为形势比人强。
他再一次放低了姿态,请求把普贺于的尸首归还自己。
冯刺史倒也没有为难,把已经整理好的尸首令人抬出来——关键是普贺于身上的破甲重箭不能出现。
只待郁筑革建把普贺于的尸首带回去,早就聚拢过来的部族贵人们,多是有屈辱愤怒之色:
“汉人欺人太甚!”
“大人,我们何须怕他,打吧!”
“普贺于大人死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向轲比能交代?”
……
“都闭嘴!”郁筑革建一反在汉人那里的卑谦,阴沉着脸,大喝道:
“你们想大家都一起死吗?想族中的勇士都埋在这片山林里吗?”
“不能骑着战马驰骋的大鲜卑勇士,就如同折了翅膀的雄鹰,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把族里的勇士带回草原,就给我乖乖闭上你们的嘴巴!”
郁筑革建临时接管了普贺于的部众,又让那些族中贵人不许轻举妄动。
然后他派出了数十骑,打算悄悄地向北方传信。
“君侯,我们截住几个郁筑革建派给轲比能送信的传骑。”
日头落山后,秃发阗立前来汇报。
正在看书的冯刺史“嗯”了一声,没有抬头,漫声问道:
“内容是什么?”
“正是今日普贺于被杀一事。”
冯刺史终于放下书,走到营帐门口,看向鲜卑人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