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解带,一边悔恨无比地想着。
“磨蹭什么?快点!”
张小娘子不耐烦地娇喝。
冯刺史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讨好一笑:“就好了,就好了……”
当年我娶细君的时候,看重的就是她的虎威镇宅之能,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她不出来拯救她的阿郎呢?
就在冯刺史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只听得外头突然有人在喊:
“先生,先生可在?”
“在!在!在!我在!”冯刺史此刻的心情,就如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突然看到牛头马面拿着生死本,给自己加了十年寿命。
哪有不欣喜若狂之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才解了一半的腰带迅速打结。
然后整了整衣冠,对着张小四说道:
“四娘,外头有人找我,且容我出去看看!”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飞奔而逃。
救了冯刺史一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两个亲传弟子:傅佥和罗宪。
要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
冯刺史大舒一口气,老怀大慰,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子弟啊!
虽然想要板着脸,作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但死里逃生的庆幸表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倒是傅佥和罗宪,看到自家先生出来,两人却是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互以目视。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冯刺史哪里还不知借机?
但见他连忙说道:
“嗯,可是有事不适合在这里说?走,且到前头。”
说罢,大步一迈,三步并作两步,领头先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傅佥和罗宪自是不知自己在无意之间救了自家先生一命,两人又是互视一眼,这才互相推搡,不住地嘀咕:
“你来说!”
“你说!”
……
“说说,找我什么事?”
冯刺史特意出了后院,来到自己没坐值过几次的刺史官署房,关上了房门,这才开口问道。
“先生,为何要让我们去吴国啊?”
两人跟在冯刺史背后,悄悄划了一路的手势令,终究是傅佥输了。
所以傅佥被罗宪推了出来。
“学操船之术啊。”
冯刺史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来意,顺口回道。
“先生的操马之术乃是天下之冠,贼人闻之丧胆。先生为何不教弟子,却偏要弟子去学那什么操船之术?”
罗宪跟着上前,着急地问道。
过誉了过誉了,为师的操马之术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厉害,现在看到马子就肾……心虚,嗯,心虚。
冯刺史咳了一下:
“这操……嗯,这骑军运用之法,不是为师吹牛皮,天下怕是无有人能比得过凉州军。”
“关师母、赵师叔、刘师叔,皆是统帅骑军的顶尖之辈,你们只要想学,以后随时可以学。”
“但这操船之术不一样,你们可知,为师又是与吴人交易战马,又是让吴人前来凉州学习骑兵,这才让他们答应教大汉操船之术?”
“这可是千载一时不可逢的大好机会啊,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是想学,怕是也学不到了。”
攻下关中后,鬼知道大汉与东吴的关系会怎么走?
以孙十万贪眼小利而败大局的短视战略眼光,冯刺史自然是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到对方的信用身上。
傅佥与罗宪年纪也差不多十七八岁了,虽说比起他们的先生初出山时,已经大了一两岁。
但他们哪有他们先生当年的超越近两千年的眼光?
只听得傅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