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后谁人愿意向臣服于吴国?”
听到孙权这番话,群臣之首张昭发须皆张,猛然起身出列,大声道
“辽东之地,不过一郡,更兼苦寒,公孙渊表面称臣,实领其地,我吴国又不能派遣官吏前往治之,赋税更不能收之分毫。”
“更兼公孙渊不过是害怕魏国讨伐辽东,所以这才不得已派人前来救援,称臣恐怕非其本意。”
“如果陛下这样也要以王爵封之,那以后有人再举郡入我吴国,且立功劳,陛下当以何谢之?”
张昭虽然年老,但脾气暴躁,性格刚直。
这一番话很不客气,让孙权有些恼怒
“辽东已数次派人过来,公孙渊心意早已明了,怎么能说非其本意?张公这般,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吴国无容人之胸?”
张昭冷笑道
“那敢问陛下,若是公孙渊改变主意,欲自明于魏,则我大吴太常、执金吾、将军皆不得返,天下人难道就不会耻笑吗?”
那公孙渊实不过一郡太守,却要吴国出动九卿之一的太常,位同九卿的执金吾,一齐去给他行册封王爵之礼仪。
这已经够天下人耻笑了。
孙权越发气盛,几乎就要与张昭在朝堂上吵了起来。
张昭却是丝毫不肯让步。
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君主,一个是七十多岁的老臣。
两人都算得上是老年人了,可是争辩起来,却如同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面红耳赤。
双方僵持不下。
最后孙权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按剑道
“吴国的士人入宫就拜吾,出宫则拜君。吾对张公之敬重,亦是至矣!”
“吾自称为朕,亦有数载,然朝堂之上,百官面前,君仍是数次折辱于吾,难道真是要试试吾能忍到何时耶?”
此话一出,杀气顿生。
哪知张昭却是丝毫不惧,直视孙权
“老臣虽知陛下不愿听老臣之言,但仍屡屡不识好歹进谏,实是因为当年太后临终前,呼老臣于床前,遗诏顾命,把陛下托付于老臣耳。”
说到最后,竟是泪流满面。
孙权差点吐血!
又来了!
朝堂之上,百官面前,谈起太后遗命,孙权除了把剑一扔,与张昭对泣,还能做什么?
张昭本以为孙权在朝堂上和自己哭过一回后,就已经回心转意了。
哪知孙权一转身回到宫里,直接就下诏令,仍按原计划派太常张弥和执金吾许晏前往辽东。
张昭闻知此事,顿时大怒,怨孙权不听自己之言,于是称疾不能上朝。
孙权大失面子之下,同样怨恨张昭这等丝毫不顾君王脸面的行为,于是派人用土把张家的大门封起来。
张昭更是丝毫不让步,同样在里头把大门也用土堵上。
既是君臣,又是师徒的两人,生生搞出了一场闹剧。
魏吴两国皆有闹剧,而凉州这边也没有闲着。
留守武威的关大将军和张大秘书就派人给远在敦煌的冯刺史送来了急信,要求尽早出兵居延泽和都野泽。
而前来送信的人也是大出冯刺史的意料之外。
一个是消失了好久的韩龙,一个是一直跟着赵广四处浪,去北方大漠胡人那里寻找合格战马的石苞。
“见过君侯。”
“不必拘礼。”
一位高手回到自己身边,让冯刺史很是高兴。
韩龙却是没有心情与冯刺史谈起重逢的心情,只见他面色有些焦虑地说道
“君侯,并州那边可能有变。”
冯永脸色一凝
“并州?”
并州就在河套的东边。
关中欲安,则必定河套,欲定河套,则避不开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