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如冷光,拂面要人命。
成片成片冒险家如被割断的草芥般,纷纷倒地。
鲜血流淌,残肢遍地,凯佩尔家族城堡前,犹如一片人间地狱。
数分钟后,我停下动作,从地上某具还算干净的尸体身上,割下一片还算干净的布片,轻轻擦拭刀身上的血渍与碎肉。
城堡大门前,凯佩尔家族一方,仅余两人还活着,他们分别是镇长与管家。
“如果凯佩尔家族的底蕴只有这点的话,会让我很失望,你觉得呢?”
转过头,我望向管家。
管家早已被惊得两股颤颤,语不成声。
片刻之后,两行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如泉涌般淌出,并很快打湿了他胸前的领花。
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哭了。
男人的泪,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流淌,喜极而泣,或是彻底绝望。
他的底牌,凯佩尔家族近百位六级左右的冒险家,全部死于我一人刀下,这份打击,不会令他惊喜,只会让他绝望。
此刻的他,就仿佛置身悬崖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坠下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死状之惨,与遍地横尸无异。
取决于他是生,还是死的关键,在于我,而取决于我行为的关键,在于我的心情,以及他接下来的回答。
此时的管家,内心是纠结而崩溃的,他一定恨不能让时间回溯,最好回溯到他拦住我去路的那天,然后用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将家主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
相信这样一来,面前这个杀神一定不会取自己性命。
然而现在,他要如何做,如何说,才能在极短时间内化解恶劣印象为好印象呢?
管家正在高速转动脑筋,想要化解眼前的死局,然而我却并不打算给他任何机会。
具体原因只有一个——他将我贿赂他的铜币撒了一地,并当中讥讽我。
虽然我并不是个十分看重面子的人,但凭什么,你敢讥讽我?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贿赂,甚至可以无视我的好意,但你远不及我强,却敢讥讽我,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古谚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这里。
静静地等了会儿,却迟迟不见管家开口,我的耐心终于没了,随手挥刀而起,刀芒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管家张了张嘴,似要说出什么话来,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头颅摔落在地的同时,他的声音与他的生命一并逝去。
“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摇摇头,我喃喃自语道“你的下场早已注定,就算再拖延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言罢,我举步上前,迈上台阶,来到大门前,挥刀猛斩,一气呵成。
大门均等的碎成数十块大小,落了一地。
大门刚刚碎落,立刻就有数以百计的破风之音呼啸而来,那是——箭矢与弩箭!
他们以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能大获全胜,但他们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出奇制胜,首先得保证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当,又或者对方仅胜一筹。
倘若对方实力已经强大到己方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便是再凶猛的攻击,也只是徒劳——除非能做到密不透风,否则可能连伤都伤不了对方。
无视扑面而来的箭矢与弩箭,我冷笑着一声,挥刀而起,一记精简版拔刀斩一闪而过,残影尚未消散,堵在大门口射箭的一众冒险家皆已头颅飞起,命殒于此。
“不错的排兵布阵”甩掉刀身上黏着的碎肉,我喃喃道“就是实力弱了些,若能再强悍一些,或许会对我造成些许阻碍。”
言毕,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