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看我的眼神是充满恐惧的,我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本来依仗着自己老同学的本事,可以横行霸道的主,突然有一天,生命直接受到了威胁,而他一直以来所依仗的老同学,竟然束手无策,甚至放下骄傲来请求我,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和门路,不过我想,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再对我有任何轻视的举动,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我是那种实力强大,且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主。
拉斐尔喘匀了气儿,他并没有急于问我帮什么忙,而是声色严厉的对着詹宁斯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让你陪着哈罗德去治病救人的吗?”
詹宁斯支支吾吾好半天,解释不清,我直接对着拉斐尔道“他是被我赶出来的,因为我怀疑他第一名医高徒的头衔。”
“你”拉斐尔刚要勃然,却突然好像泄了的皮球,对我无力道“他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怀疑他的头衔啊?”
“他给病人检查了很久,也没说出个子午寅卯,我没当场把他给弄死,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其实想弄死他的原因主要是由于他的态度问题,与医术顶多沾那么一点边,不过我还是决定把问题说得更严重一些,一来,是告诫一下拉斐尔,你教的徒弟并不怎么地,别再那么张扬了,二来,也是为了提醒一下詹宁斯,别以为顶着第一名医高徒的头衔就一定会是好事儿,万一搞砸了,你的下场会比普通医生更惨。
拉斐尔皱起了眉头,直视詹宁斯,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詹宁斯的汗,瞬间就下来了,身处众目睽睽之下,更有我这样,一个不爽就杀人的主,他不打算说假话,也不敢说假话,只得蔫着个脑袋,一五一十的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全盘道出,接着,整个人蔫儿了吧唧的站在几米处,等待发落。
在听到詹宁斯一五一十将过程全盘托出的时候,拉斐尔的脸都气白了,并不算魁梧的身体嘚嘚瑟瑟抖个不停,鼻孔里呼吸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看得出,他很气愤,而且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程度。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蹭的从地上站起,几大步就赶到詹宁斯的身前,抡起巴掌就开打。
噼里啪啦一阵惨烈的拳打脚踢、耳光飞踹过后,詹宁斯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眼泪鼻涕哗哗的淌了下来。
他被打哭了。
在一旁观战的哈罗德,一手扶着贝蒂的肩膀,一手捂着贝蒂的眼睛,嘴里不住念叨着“听话,小孩子别看,会做噩梦的。”
很明显贝蒂很听话,就这样被捂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哈罗德怀里,只是这惨叫太过瘆人,她还是下意识的呲牙咧嘴起来。
哈罗德表情的丰富程度完全不亚于贝蒂,见到拉斐尔狠狠用脚踹詹宁斯脸部的时候,他也会咧嘴,而当拉斐尔狠狠踢詹宁斯肚子的时候,他也会皱眉,而且,他表情变化的速度和拉斐尔变换打人部位时一样迅速。
如果不是在这个较为严肃惨烈的场合,我一定会看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拉斐尔停止毒打的时候,他已经累出了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的指着地上的詹宁斯,喝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不?”
此时的詹宁斯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秀气,呃这样说也不对,更确切的说法是已经基本没了人样。
以他目前的模样,换上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在昏暗的大街上一站,指定会蹦出一群驱鬼的道士,超度他。
呃忘记了,和风大陆没有鬼,自然也没有驱鬼的道士这一职业。
换种说法,应该是蹦出来一群创世神的教徒,来超度他回归创世神的怀抱才对。
奄奄一息的詹宁斯,趴在地上,虚弱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