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未愈,剧痛难消。
此刻的我,正处最为疲弱之时,又恰好凯兰用尽了兜中子弹,还紧紧将我揽入怀中,浑身破绽百出。
这时强攻,我俩必死无疑。
但令人好奇的是,金属傀儡非但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一动不动,状若雕塑。
难道刚才的攻击破坏了它的核心?
不应该啊,我只损坏了它一只机械眼,而那只机械眼,显然不是核心所在之处,否则也不会踹出那势大力沉的一脚。
难道在它核心之中,还记录有骑士精神的基本守则?严格遵守不对老弱病残孕出手的原则不成?
可它刚刚的确攻击了白敬宇,所以这条也说不通。
说来说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机体故障了。
一定是这样!
它毕竟是一台经历数亿年,还得不到及时维护与检修的机器,突然剧烈运动,故障发生率一定很高。
我是这样想的。
就在凯兰哭的稀里哗啦,我的半张脸已被眼泪鼻涕口水覆盖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机械音,骤然响起,惊得凯兰顿时不哭了,我也总算免于被体液覆盖满脸的惨剧。
攒了些力气,挣扎着从凯兰怀里坐起,胸口的剧痛却依旧折磨得我无法喘息。
无奈,只得又靠在她肩头,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手帕,用尽所有力气,使劲儿擦掉了脸上的少部分液体。
剩下的一大半,早结冰了,不用擦,一扣一大块。
抹了把脸,终于耗尽全部力气,我再一次委顿于凯兰身侧,眼睁睁看着被鲜血染得通红的金属傀儡,一步一步,缓慢走来。
凯兰的娇躯,微微有些发抖,搂住我的双臂,也愈发变紧起来,她在紧张,她在恐惧。
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面前,表现出紧张与恐惧,是再正常不过的。
“快逃。”
我虚弱的道出这俩字。
凯兰搂我搂的更紧,好像怀中的是她视若生命的珍宝。
“逃。”
张了好一会儿嘴,我又再次道出了相同的字。
这个字,不但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求生之路,也是我唯一的诉求——她还年轻,总不能陪我一起死吧。
听到这个字的凯兰,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颤抖的双臂微微松开,就在我以为她总算是听话的时候,双臂蓦然发力,搂的更紧了,她甚至还把脸,埋在了我的肩膀上。
此时的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嘞得太紧,喘气儿都难。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愈来愈弱,金属傀儡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在距离我俩还有三米左右,它停住了,黯淡的电子眼,不断闪烁,好像霓虹灯,一闪,一灭,不过没有霓虹灯华丽。
平淡而冷漠的电子音里,夹杂着阵阵噪音“血统鉴定兹兹妖精,魔力值过强,兹兹无法承受上缴任务。”
一把小巧的金属条,自金属傀儡口中滑出,掉落在地,金属傀儡再次发出电子音,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轻松语气,道“任务兹兹上缴兹兹完毕,启动自毁模式。”
兹啪,一声轻响,闪烁不停的电子眼,彻底黯淡,与此同时,那根充当香烟的金属,骤然大放光彩,好像照明弹那般耀眼夺目!
视觉逐渐恢复,眼前的金属傀儡,已经化作了一坨金属,依照形状判断,是经过高温洗礼,才融化成现在模样,只是在我短暂性失明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任何温度提升的迹象。
上古科技,还真是发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当然,这还不是我最惊奇之处,最令我膛目结舌的,是金属傀儡融化以后的那摊金属液体,竟然没有丁点染指金属条。
是金属条大难不死?还是上古科技已经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